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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季姜躺在床上,仰面看着屋顶,想起白天那番对话,脸上不禁现出笑容。

    嗬!教训起我来了,有意思。那么多人见我大气都不敢喘一声,你这个小丫头怎么就不怕我?

    是啊,她怎么就不怕他呢?不知道,她就是不怕他。

    新国王英俊挺拔,有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,和自己想象中差不多。她很早就渴盼见到他了,他天下无敌,威名赫赫,多么叫人仰慕啊!为什么要怕他呢?

    她心里甜丝丝的,脸上带着微笑,慢慢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雊!雊!雊!

    奇怪,王宫里从来没有野鸡的。怎么回事?想爬起来看个究竟,但睡意已经袭上来,懒洋洋的实在不想动。算了,管它呢!也许前段时间打仗,宫里人少了,就偷偷飞进来一两只吧!

    睡吧!明天还要给他梳头呢。

    季姜开始每天为齐王梳头——虽然他不肯承认这个称号,但她认定他就是了。

    这位齐王果然就像他自己说的,起居毫无规律。每天批阅简牍到深夜不说,有时半夜里有紧急军情来,总要立刻起身,处理完了再睡。这种事多了,季姜就奇怪:他这么折腾,怎么日常还能照样精力十足地操练兵马?

    看到后来,季姜不忍心他整天这样玩命,便主动帮他整理待批的简牍。整理完后,齐王过来翻看一下,惊讶地道:“咦,我没跟你说过呀,你怎么知道这里面的轻重缓急?”

    季姜道:“我看你批阅时总是先批这一类嘛!再说你平定齐国不久,当然是军事第一,政事第二啦。”

    齐王赞许地点点头,道:“看不出你这个小丫头,还有这一手!”

    季姜得意地一扬脸道:“才知道呀?我会干的事多了,只是大王你不让我干我显不出来罢了。还有什么事要做的?大王你尽管吩咐。”

    齐王道:“没什么了,大主意总得我拿,别人也帮不上忙……哦,对了,这两天我挺忙的,这样吧,我用膳时你念一些简牍给我听,让我抓紧时间多处理几件事。”

    一天午膳时,季姜为齐王读着一份奏报。

    “等等,”齐王小心吹着勺中滚烫的芜菁肉羹,道,“你好像少念了几段吧?我记得这人的奏报不止这一点。”

    季姜道:“是不止,可他真正要说的就这些。”

    齐王沉下脸道:“别给我乱作主张!万一漏掉什么要紧的话呢?快把原文念给我听。”

    季姜不高兴了,道:“这人啰里啰唆的,废话一箩筐!我好不容易才把要点拣出来。你喜欢看他的废话,自己看,我不念!”说着把那册竹简往食案上一扔,差点砸翻齐王面前那滚烫的羹汤。

    齐王吓了一跳,瞪了季姜一眼,拿起那简册看了起来。

    才看了个开头,齐王的眉头就皱了起来。

    季姜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齐王好不容易才把那份废话连篇的奏报看完,抬起头看着季姜,神情似有些疑惑。

    季姜狡黠地笑道:“怎么样?很有看头吧?”

    “季姜,”齐王踌躇了一下,道,“你……你是什么时候看到这份奏报的?”

    季姜道:“就刚才啊,怎么了?”齐王道:“刚才?就是你拿起来读给我听的刚才?”

    季姜道:“是啊,还有第二个刚才吗?”齐王道:“你是一边读,就一边把要点找出来的?”

    季姜道:“那当然。等我慢慢琢磨好了再读还来得及吗?你叫我读这些不就是为了省点时间?”

    齐王看看奏报,再看看季姜,许久,才道:“继续吧——就照你这法子读。”

    难得有几天空闲,齐王也不会找什么斗鸡走马之类的玩乐,只偶尔练练剑,或者就一个人坐着下棋。他的棋盘与别人的不一样,线条纵横交错,看得人眼花缭乱。

    季姜好奇地看了几天,道:“大王,自己跟自己下多闷!我陪你下好不好?”

    齐王抬起头来一笑,道:“很难的,你不懂的。”

    季姜道:“哼!有什么了不起,不就是按八卦方位来吗?”

    齐王一怔,似有些意外,道:“好,那你来试试。”

    季姜在齐王对面坐下,恼他看不起人,很用心地下起来,一心要杀杀他的威风。

    下到二十步,季姜输了。

    看着一败涂地的棋局,季姜又气又羞,怎么也搞不懂自己怎么会输得这么快,于是伸手拂乱棋子,道:“不行,再来一局,刚才我大意了,第十七步应该走‘豫’位的。”

    齐王一把抓住季姜的手,道:“季姜!”

    季姜抬头道:“好啦!我认输还不行?再来一局吧,给我个机会嘛。”

    齐王道:“不是的,季姜。告诉我,你学过这‘八宫戏’吗?”

    季姜道:“什么七宫戏八宫戏,听都没听说过!要学过还能被你杀得这么惨?”

    齐王怔怔地看着季姜,半晌,才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季姜道:“咦,大王,你赢了还叹什么气呀?”齐王一脸爱惜地看着季姜,道:“我叹呀,叹你可惜是个女子。唉……丫头,你知道你有多聪明吗?”

    蒯彻、李左车等幕僚发现,齐王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带着那个“会梳头”的小丫头出入,讨论军机大事居然也不避着她,有时还很自然地叫她去取一些极其机密的文档。于是取笑齐王道:“上回劝了半天,就选了这么一个?大王,我们可是真搞不懂你的口味了。”

    齐王道:“嗐!你们想到哪儿去了?也不看看她才几岁?”蒯彻道:“不是啊,大王,不管派什么用场,摆在眼前的总得耐看一点吧。齐王宫美女如云,你挑什么样的不行,单单挑了这么一个丑丫头,不怕人家笑话你吗?”

    齐王道:“哦,你们看着她丑啊?那我看到的跟你们不一样,我是九方皋相马,得其精而忘其粗,观其内而忘其外。”

    蒯彻看着远处季姜忙碌的背影,看了半天,摇头道:“我横看竖看,里看外看,还是看不出她会是个美人胚子。”

    齐王笑道:“就说我看到的跟你们不一样嘛!你没注意到她那双眼睛?什么叫‘聪明尽眉眼’?这就是!老实跟你说,这小丫头要是个男的啊,你们全都……”

    正说着,侍者通报:“汉王使者到!”齐王忙叫快请。

    使者进来了,原来是张良。故人重逢,齐王又惊又喜,张良也很高兴。

    两人坐下,叙了一番别来之情。随后张良传达了汉王的旨意:正式封韩信为齐王,另外再向齐王要五万精兵,增援广武前线。

    齐王很爽快地答应了,写了一道手令,再叫季姜拿来一支调兵符,一起交给张良。

    李左车脸上露出不悦之意,没告辞就扬长而去了。

    蒯彻没动,站在旁边不声不响地听着,脸上毫无表情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    齐王和张良聊了一会儿前线战况,张良站起来道:“汉王那边还在等我的信,我得马上赶回去,抱歉不能久留。”说罢拱手告辞。

    齐王起身相送。回来时,蒯彻也走了。

    季姜道:“大王,这个张良跟你交情很好吗?”

    齐王点点头,道:“人生难得一知己,他算是一个。可惜每次都是匆匆而别,总找不到机会好好促膝长谈一次。”

    季姜道:“我看他心里只有一个汉王,跟他交朋友有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齐王道:“他心里只有汉王是对的,汉王于他有知遇之恩,再说我和他是惺惺相惜,与实利无涉。”

    季姜道:“‘与实利无涉’?哼!这世上还有什么‘与实利无涉’的事?这次汉王不正是利用他跟你的交情来强要你的精兵吗?”

    齐王笑了笑,道:“不就是五万精兵嘛,我们间的交情又不是只值这点兵马。”

    季姜道:“大王,你跟张良的交情是一回事,跟汉王是又一回事,别搅混了!汉王这种无赖小人,贪得无厌,大王你又不是不知道,干吗总对他忍气吞声?以你的实力,早就可以跟他决裂了,何必还要向他俯首称臣?”

    齐王淡淡地道:“有些事你不懂。”

    季姜气得一跺脚,道:“好!我不懂!我不懂!你最懂!早知道不跟你说了,好心反被狗咬!”说完扭头就跑。

    齐王道:“喂!你说谁哪!你骂谁是狗?”季姜已经跑远了。

    齐王笑笑,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尽管齐王有些做法让季姜无法理解,但她依然和以前一样关心齐王的生活,所以当那只该死的野鸡又开始莫名其妙地夜啼时,她决定说什么也要逮住它,叫它以后再也不能打扰日理万机的齐王的睡眠。

    她在宫里找了一夜。

    第二天,她呵欠连天地为齐王梳头,齐王笑道:“怎么样?吃不消了吧?早跟你说我起居无常,很难侍候的,还不信!”

    季姜又打了一个呵欠,道:“不是大王你难侍候,是那只野鸡难伺候。”

    齐王目光一动,道:“你说什么?野鸡?”

    季姜道:“近来不是老有野鸡叫吗?我怕它打扰你睡觉,昨晚我去抓它了。”

    齐王道:“结果没抓到,是吧?”

    委姜道:“咦,大王,你怎么知道的?”

    齐王回过头来,抓住季姜的手,拍了拍,微笑道:“好丫头,辛苦你了,去睡吧。今天不要你侍候了,把觉补回来,以后别再管那只野鸡的事。你抓不住它的。”

    季姜很高兴地回到自己的房间,在床上躺下来。

    补个觉是小事,她高兴的是齐王的体贴,只是说到那只野鸡的时候,齐王的神情似乎有些古怪,为什么呢?

    项羽终于真正感觉到了那个他昔日不屑一顾的侍卫的分量。

    他的爱将龙且率二十万大军伐齐,居然一天之间就败了个干干净净,主帅当场被杀。

    二十万哪,这是个什么数目!就韩信那点兵力,二十万人伸长脖子由他们砍,也得好几天啊!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毛病?

    然而现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,他必须面对现实,赶快补救了。

    他派了一个名叫武涉的说客来游说齐王,希望能劝说齐王反汉联楚,或者至少保持中立,三分天下。

    武涉的口才不可谓不好,搬出一大套证据,说明汉王只能同患难,不能共富贵,而项王与齐王有旧,可以重新联合云云,说得指天画地,唇焦舌燥,自以为就算石人也动心了。

    哪知齐王只是这样淡淡地回答道:“我在项王手下为臣,官不过郎中,位不过执戟,言不听,计不用,所以我才弃楚归汉。汉王授我上将军印信,给我数万人马,解衣衣我,推食食我,言听计从,所以我才会有今天。背叛这样亲近信任我的人,是会遭天谴的。我不能接受你的建议,劳驾替我向项王道个歉吧。”

    武涉走后,蒯彻来了。蒯彻今天的打扮有些稀奇,青袍高冠,竹杖芒鞋,一副江湖游士的样子。一开口,说的话更稀奇:“大王,想看个相吗?”

    齐王笑道:“蒯先生在玩什么花样?你什么时候会这个了?我怎么不知道?”

    蒯彻正色道:“在下年轻时曾受高人传授,学过相术,不信大王您试试看。”

    齐王忍住笑道:“好吧,那你先说说看,给人看相是怎么看的?”

    蒯彻道:“贵贱在于骨骼,忧喜在于容色,成败在于决断,经此三项来参验相人,万无一失。”

    齐王点点头,道:“嗯,倒也不是信口开河,有点道理,那你看看我这相怎么样?”

    蒯彻向四周望了望,道:“我想单独对大王说。”

    齐王挥手命左右退下。季姜最后一个退出,很细心地把门带上了。

    她觉得蒯彻不像是真要给大王看相,而是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事要说。

    过了大半天,蒯彻才出来,皱着眉,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,一句话也不说,就走了。

    季姜跨进殿内,齐王也正起身向里面走去,见她进来,便道:“季姜,你来得正好,跟我到书房里来一下。”

    季姜跟上去好奇地道:“大王,蒯先生跟你说了些什么?”

    齐王一边走一边道:“没什么,就是看相。”

    季姜道:“骗人!看相看那么半天?”

    齐王道:“信不信由你,反正就是看相。”

    季姜满心怀疑,噘起嘴不说话。

    齐王看了看她,一笑,跨进了书房门,季姜进来,齐王叫季姜先坐在一旁,自己取出笔墨丝帛,开始绘一幅图画,想一想,画一画,有时还用尺矩精心测量。季姜好奇,走到齐王背后看,一时却看不出是什么,只得重又坐下,闷闷地看着。

    画完后,齐王将那幅画交给季姜,道:“季姜,你去给我找个临淄城手艺最好的冶工,叫他照这张图给我打一顶紫金冠,钱花多少无所谓,做工尺寸一定要地道,记住了吗?”

    季姜接过图一看,外形果然是顶王冠,只是构造挺复杂,她卷起图,一脸的不高兴。

    齐王道:“咦,又不是苦差事,你拉长了脸做什么?”

    季姜道:“神神秘秘搞了半天,我以为大王你在弄什么军政要务呢,原来是这个!大王,你以前可从来不讲究这种衣冠饰物的呀!”

    齐王道:“我现在讲究了,怎么,不行吗?”

    季姜没好气地道:“没什么不行,你是大王嘛!只是你挡不住我在心里看轻你。”

    “看轻我?”齐王笑了起来,“你这是跟我说话吗?没上没下的。”

    季姜道:“有上有下的人不敢跟你说真话,我可是真心为了大王你好,这叫‘忠言逆耳’。”

    齐王笑道:“不得了,拿大道理压起我来了!行了,快去给我办事吧!”

    季姜拿着图画怏怏不乐地向门外走去,走到门口,忽又回头道:“大王,刚才蒯先生真的是在给你看相?”

    齐王收拾着案上笔墨,道:“是啊。”

    季姜道:“那他说你的相是怎么样?”

    齐王漫不经心地道:“他说:‘相君之面,位不过封侯且危险不安,相君之背,贵不可言。’”

    季姜一怔:“面相不过封侯,背相贵不可言?这算什么意……啊,我知道了!”向四周看了一下,低声道,“大王,他不是看相,是劝你‘背’汉自立呢!”

    齐王道: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季姜道:“你知道?那大王你是怎么跟他说的?”

    齐王道:“我说我会考虑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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